春琑盛夏_080591

比幺幺的生命多一天。

08 这一世,是哥哥求来的……

    “咚——”


  一阵悠远的古寺鸣钟声在山谷间幽幽传来,王一博揉了下眼睛,耳边的碎发被风吹起,等到能再完全睁开的时候,王一博完全被眼前的画面所怔住。


 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但他能看见立在自己眼前的一座香鼎。


  “咚——”


  古寺外的鸣钟又响了一声,挂在老槐树上的红幡木祈愿牌被吹得零零作响,眼看着就快要下雨了。


  王一博感受到一滴雨珠从眼睫倏忽滑落,来不及思考太多,这便迈步一把跑进了庙门里。


  王一博跑了进去,在殿内拍了拍身上淋到的雨滴,还没怎么动作,便听吱呀一声殿门砰地关上。


  他被殿内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吓了一跳。


  一博觉得有些蹊跷,刚想走到门边去看一看,却突然感到庙内燃起了一排红烛。


  明亮的火光在原本昏暗的房间内显得十分惹眼,王一博愣了下神,又往门边的方向贴得更紧了些。


  他好像从很小的时候,就很怕鬼神之类的东西。


  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

  说不出原因,但就是害怕。


  不过此时在庙里燃起的烛光却没有想象中那般耸人的感觉,反而在适应下来以后,溢出了一股淡淡的柔和。


  对,柔和。


  或许这个词也并不准确,但就是一种很温柔的感觉。


  在冥冥不见天光的佛堂里,透出的一点荧光。


  王一博又往前走了两步,绕过一卷竹帘,视线中出现一袭白衣的背影。


  那人跪在佛像前,并着掌心,左手上戴着一串白色的琉璃水晶珠子,蜿蜒压着一条红绳收进袖子里。


  墨长的一瀑青丝垂落下来,并着一根束发的红色丝带。


  王一博瞳孔微滞了下,被眼前的画面怔住了。


 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,这里还会有一个人。


  “你是……”王一博试探着刚想问一句对方,却见男人突然低下头,郑重往地上叩了一首。


  王一博未说完的话这便再也噤了声。


  他才知道。


  原来眼前的这个人,是一名修行者。


  这样的释义在他看见男人叩礼时径自从脑子里蹦了出来,好像想起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。


  修行者,顾名思义,乃是时间的旅者,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作为神明与众生之间的信徒。


  帮众生传达向神明的祈愿,又在修行中自我领悟神明的旨意。


  既是侍奉神明,又为普度众生。


  这样的职责,一般人是很难成为修行者的。


  因为太过清苦无聊,需要长时间青灯古佛,一心一意地侍奉神明,心无旁骛。如果不是心有大爱或意有所求者,很难坚持下来。


  

   王一博眼前闪过一帧帧从未见过的画面。


  那是一片茫茫的雪山,雪山之巅被一重厚厚的白雪覆盖,山的顶端建有一座古庙,庙门前衣衫雪白的男子站在天地间。


  有人从后方唤这男子国师。


  那男子一回头,是一张极为清俊的漂亮容颜。


  王一博觉得很熟悉。


  好像在哪里见过,又好像从来没有。


  他是谁?


  王一博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,可眼前的两人好像并没有看见他。


  只见那个从后面走过来的法师皱着眉心说了起来:“今年的霜雪比往年都要厉害许多,也不知道将军那边……”


  “无须担心,相信他,会处理好的。”


  那法师便不说话了,便只静静点一下头。


  后来,眼前的画面却是突然一转,王一博仍旧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只能听见遥远的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嘶鸣,刀剑摩擦碰撞的声音,混乱得很。


  只听见‘铮——’的一声轻响,身着将军铠甲的男人淌着半只手臂汩汩溢出的血,背后满是长缨刺破的伤口,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剑,就这般径自在战场上倒了下去。


  王一博对上他的视线,看见他身下的血止不住地流,好像呼吸也渐渐跟着收紧。


  难以相信,这个被称作将军的人,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。


  王一博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,男人的手往前伸了伸,王一博凑近两分,这才发现男人并不是在看他。


  或许他根本就看不见他,他的眼里只有一片荒凉的战场,弥散着硝烟,他或许是在看战场上身死的士兵,又或者透过远山想看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。


  王一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但他听见了将军的最后一句遗言:“我、我食言了,国师……”


  王一博眼睫猛地一颤。


  将军从他眼前消失了。


  可为什么…为什么……他的胸腔会涌现出一股深深的遗憾?


  就好像死的人是他一样……


  这怎么可能呢?


  王一博逐渐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,可他醒不过来,画面在他眼前继续翻转,雪山脚下的子民打开城门出来欢庆,她们好像终于从这场战争中胜利出来。


  国师依旧一袭白衣立在庙前,池子里的水结冰了,有两只王八被冻地爬了出来。


  国师将它们捧在掌心里,年老的一位僧人出来,对国师作了个揖,便伸手请他进庙里:“国师,此处便是修行者的佛堂。”


  “多谢主僧。”白衣国师点了下头,带着那两只乌龟走了进去。


  佛堂的殿门缓缓地合上。


  老僧看着却轻轻摇了摇头,也转身走了。


  红烛的光又飘忽一下,王一博又重新回到佛堂里来了。


  这一次,那袭白衣依旧跪在佛前。


  手里捻着他的那串佛珠。


  “信徒起誓,此生不作乐,不娶妻,不返尘世,终生侍奉神明。”


  

  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

  画面一帧帧从眼前闪过,虽然只是极为短暂的一场回顾,王一博也能感受到,眼前这届白衣的背影,真的,侍奉了很久的神明。


  滴滴答答的一阵,108颗琉璃珠子散了一地。


  男子诵经的动作也终于停住,他愣了稍许,似是不敢置信,怔了一会儿才将头叩在地上拜了一下。


  “神佛示灵,信徒受旨。”


  “你侍奉神官三百一十四载,虔心诚力,今日便许你所求,还愿于你。”


  “你与阿郎的来世,你求到了。”


  “信徒谢过神佛。”王一博看见他从地上起来,笑着奉上最后一柱香火,在佛前立了许久,然后,缓缓转过了身,视线径自落在他身上。


  他好像看见他了。


  男子的唇角向上弯了弯,“阿郎,我来找你了。”


  王一博醒了。


  他揉了揉刚才打瞌睡撞上椅子的头,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,哪里还有什么佛堂,根本是机场的候机室。


  终于醒了。


  王一博又揉了揉脖子,他睡眠很好,做梦的次数也很少,像今天这样这么长的一个梦,以前是很少见的……嗯?他刚才是梦见了一个男人吧……


  还有什么?


  雪山、国师、祈愿的信徒……


  他长什么样子?


  怎么又不记得了?他看见了什么?


  王一博又轻轻揉了下脑袋,妄图想起一些梦里更多的细节,却发现除了最浅淡的一些印象外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
  太奇怪了。


  不过再怎么奇怪,终归只是一场无厘头的梦,王一博没再过分纠结,背着黑色的斜跨运动系背包去了厕所。


  挂着的有线耳机正在切歌,王一博刚走到厕所门口,迎面出来一个小孩就在他脚边崴了下,王一博见状眼疾手快地扶住他。


  小朋友稳住重心,仰头冲他咧开一个笑,拉着手里的黄色维尼熊气球跑掉了。


  王一博没太在意,迈着步子往里走,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,再回头时,小孩早就跑远了。


  有点巧。


  那个黄色的维尼熊气球,他以前见过。


  在他13岁参加IBD那年。


  -


  “小小,你又跑哪里去了?知道妈妈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吗?!”


  被叫小小的就是那个拿着维尼气球跑了的孩子,小朋友好奇心重,上个厕所的功夫自己就跑出去溜了一圈,家长没找到人,这才忍不住着急地说了几句。


  肖战坐在旁边,本来在画画,听见动静收起平板,看着小朋友被训得金豆子直掉,忍不住过去安慰了两句:“小朋友,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?下次再乱跑遇见了坏人怎么办?”


  “乖宝宝要听话哦,来,哥哥这里有小饼干,吃了就不准再哭鼻子了喔。”


  肖战说完把背包里的奶油味3+2给了小朋友。


  小小接到饼干也终于不再哭闹了,吸了吸鼻子憋回了眼泪,孩子妈妈见状冲肖战温柔地笑笑,教育自家小朋友:“哥哥给了你小饼干,你是不是要对哥哥说谢谢呀?”


  小小听完点点头,凑过来对肖战说了句软软糯糯的谢谢,又把手里维尼熊的气球递给他:“谢谢哥哥,这个送给你。”


  “不用了……”


  “送给哥哥。”


  见小朋友态度很坚定,肖战也不好再拒绝,接过那只气球去了登机口。


  飘忽的维尼熊又一次从王一博视线里闪过。


  他眼皮一跳。


  肖战偏了下头。


  在某个极为短暂的瞬间,王一博好像看见了梦里的那张脸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写在最后:

  信徒起誓的那一段参考时影神官,本篇灵感源自最近刷到的玄学贴(勿轻信)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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